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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76°31′40″N 69°16′55″W / 76.52778°N 69.28194°W / 76.52778; -69.2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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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1968 Thule Air Base B-52 crash1968年图勒空军基地B-52坠毁事件

|2=zh-tw:柯提斯;zh-cn:柯蒂斯;zh-hk:寇蒂斯; |1=zh-hans:克里斯;zh-hk:基斯;zh-tw:克里斯;

1968年图勒空军基地B-52坠毁事件
一架B-52G轰炸机,与在图勒空军基地坠毁的飞机外观相似。
事件概要
日期1968年1月21日
摘要空中起火
地点格陵兰图勒空军基地西方12.1千米(7.5英里)远处(早期地名为皮图菲克英语Pituffik
76°31′40″N 69°16′55″W / 76.52778°N 69.28194°W / 76.52778; -69.28194[1]
飞机概要
机型B-52同温层堡垒战略轰炸机
营运者美国空军战略空军司令部第380战略轰炸联队英语380th Air Expeditionary Wing
注册编号58-0188
起飞地普拉茨堡空军基地英语Plattsburgh Air Force Base
经停地巴芬湾等待航线
目的地普拉茨堡空军基地[2]
机组人员7
死亡1
受伤0
生还者6

1968年美国图勒空军基地B-52坠毁事件是一起发生在1968年1月21日的飞机坠毁事件,事件中一架美国空军B-52轰炸机丹麦领地格陵兰的美军图勒基地附近坠毁。这架B-52轰炸机携带了4颗B28FI氢弹,执行冷战期间的铬穹顶行动英语Operation Chrome Dome,在飞越北冰洋巴芬湾时,因为机舱起火迫使机组人员在迫降至图勒基地前弃机逃生。6名机组人员成功脱险,但其中1名因为没有弹射座椅,在试图跳伞时死亡。飞机随后坠入格陵兰北极星湾英语North Star Bay[a]海冰上,导致4颗氢弹头破裂并扩散,产生大范围的放射性污染

美国丹麦启动了一次集中清理和恢复工作,但其中一颗弹头未被找到。事发后美国战略空军的《铬穹顶行动英语Operation Chrome Dome》立即终止,这更加突出此任务的安全和政治风险。随后一系列的安全措施被加强,并研制出供核武器使用更稳定的常规炸药

1995年,有报告揭发丹麦政府英语Cabinet of Denmark有意对格陵兰的核武器事故保持缄默,这违反了1957年丹麦的无核区英语Nuclear-free zone域政策。参与清理的工人因为核辐射产生相关疾病,一直在寻求赔偿。2009年3月,时代杂志评选本次事故为世界上最严重的核事故之一[4]

图勒监控任务(Thule Monitor 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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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上有四座金属结构组成的天线阵列,右侧有一个看起来像高尔夫球的雷达罩。
图勒空军基地弹道导弹早期警报系统英语Ballistic Missile Early Warning System(BMEWS)天线阵列,右侧有一座现代化卫星控制网络雷达罩英语Radome

1960年,美国空军战略空军司令部开启‘铬穹顶行动英语Operation Chrome Dome’,该行动是由托马斯·鲍尔英语Thomas S. Power将军策划的冷战空中警戒计划,此方案预计在苏联边境上空24小时常驻12架装载核武器的波音B-52同温层堡垒战略轰炸机[5][6]当苏联发动第一次核打击时,这些常驻于空中的轰炸机可在美国遭受打击后保有战略空军司令部攻击能力,[6][7]自1961年开始,B-52轰炸机秘密飞往图勒空军基地执行‘硬头任务’(Hard Head mission,或称为‘图勒监控任务’;Thule Monitor Mission)。‘硬头任务’属于‘铬穹顶行动’的一部分,该任务目的是维持长期空中监控给具有重要战略性的弹道导弹早期警报系统英语Ballistic Missile Early Warning System(BMEWS),达成早期24小时全年监控苏联导弹发射的空中警戒任务。[8]这确保了如果北美空防司令部与基地之间的通信连结被切断,那么机组人员可以确认通讯中断是由实际攻击造成,或仅仅是技术故障引发的。[6][9][b]当指定的飞机抵达巴芬湾75°0′N 67°30′W / 75.000°N 67.500°W / 75.000; -67.500航点英语Waypoint并在11,000米(35,000英尺)的高度时开始执行监测任务,驾驶员将持续以8字形图案盘旋在指定航点和空军基地之间的等待航线上空。[8]

Map of Greenland showing the location of Thule on its northwestern shore
图勒基地
图勒基地
巴芬湾航点
巴芬湾航点
图勒基地与75°0′N 67°30′W / 75.000°N 67.500°W / 75.000; -67.500巴芬湾航点的相对位置。

1966年,因预警卫星已开始运行,同时美国军方逐步采用导弹当作攻击平台,于是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提议削减“铬穹顶行动”的航班,逐渐淘汰现有轰炸机,削减后每年可节省1.23亿美元(换算至2024年该币值为11.6亿美元)。战略空军司令部与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对此计划表示反对,经过讨论后双方对减少航班上达成妥协,即每天由4架轰炸机组成较小的编队处于警戒状态。尽管1966年发生帕洛马勒斯B-52坠机事件,凸显了航班减少所造成的飞行风险,但战略空军司令部仍继续部属1架B-52在图勒空军基地上空执行监测任务。这项任务是在美国民政当局不知情的状况下执行,因为战略空军司令部认为美国民政当局没有“需要知道英语Need to know”这些特殊行动讯息。[10]

断箭(Broken A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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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1月21日,一架编号58-0188的B-52G同温层堡垒轰炸机,呼号为“HOBO 28”[11],原隶属于纽约州普拉茨堡空军基地英语Plattsburgh Air Force Base第380战略轰炸联队英语380th Air Expeditionary Wing,该机在收到‘硬头任务’执行命令后自普拉茨堡空军基地起飞至图勒和附近的巴芬湾海域。[12]轰炸机机组包括5名常规人员,主要人员有机长约翰·豪格(John Haug)上尉、替补导航员柯蒂斯·克里斯(Curtis R. Criss)上尉[13]、代理第三飞行员阿尔弗雷德·德马里奥(Alfred D'Mario)少校等。[11]

轰炸机起飞前,德马里奥坐在下层机舱尾部的领航教员座椅上,他先是在座椅下方的加热通风口顶部放置三片包着布套的泡棉垫,起飞后不久又在座椅下方多放一个坐垫。轰炸机起飞后一直很顺利,直到在抵达与KC-135空中加油机进行空中加油的预定位置前,机上自动驾驶发生错误无法运作,机组人员只得改为手动驾驶。加油完过一小时后,轰炸机已抵达指定区域上空并开始盘旋,机长豪格指示副驾驶伦纳德·斯维坚科(Leonard Svitenko)休息,由德马里奥暂代其职。尽管加热器已用可变电阻调高温度,但机组人员仍感到寒冷不舒服,因此德马里奥打开了发动机供气阀,将额外的热空气从发动机歧管送入加热器。[8]然而加热器后来发生故障,热空气从发动机歧管流向机舱加热管道时几乎没有冷却,使得机舱内温度在接下来半小时突然飙高,让人员感到非常燥热,[3]同时点燃存放在领航教员座椅上的座垫。[14]起初没有人发现异样,直到一名机组人员报告他闻到橡胶燃烧的气味后,所有人才开始寻找起火点。一名导航员搜查下层机舱两次后,才在一个金属箱后面发现着火处,接着他试图用2具灭火器扑灭火灾,但无法将其扑灭。[15][16]

图勒空军基地的航拍照片,此时陆地以被雪覆盖,但海湾还未结冰。
照片前景为图勒空军基地,远方为北极星湾英语North Star Bay,事故发生时北极星湾正被海冰覆盖。

由于火势无法扑灭,豪格只好在美国东部时间15点22分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此时该机距图勒空军基地以南140千米(90英里)处飞行已超过6小时。豪格同时告知图勒航空交通管制中心飞机失火,请求允许飞机紧急降落在空军基地。 [17]通知完不到5分钟,飞机上的灭火器就用完了,机上电力中断,驾驶舱内充满烟雾,导致飞行员无法读取仪表。[12][18]随着情势持续恶化,机长意识到已无法降落飞机,仅能通告所有机组人员准备弃机逃生。他们先等待德马里奥确认飞机是否已在陆地上空,当确认飞机已在图勒空军基地发出的光源上方时,4名机组人员先弹射出来,豪格与德马里奥紧随其后。副驾驶斯维坚科在后备飞行员接替时放弃使用弹射座椅,转而透过一个下部舷窗尝试跳伞逃生,然而却因头部受到致命创伤而丧命。[16][19][20]

所有人逃生后,无人驾驶的轰炸机最初仍向北飞行一段距离,接着左转180度。最后于北美东部时区15点39分,飞机与地平线以夹角20度坠毁在北极星湾英语North Star Bay海冰上,此处距图勒空军基地以西约12.1千米(7.5英里)。[c]机上4枚1.1百万吨级[21]B28FI热核炸弹的常规高爆炸药部位在撞击时引爆,使核弹变得如同脏弹般,内含的放射性物质污染大片面积。[22]庆幸的是,由于该类型核弹安装改进的引信和触发系统,确保核弹意外坠落后不会引发核爆炸。[23]在坠机后的五到六个小时内,大火燃烧102公吨(225,000英磅)航空煤油,产生极高热度融化海洋冰盖,导致轰炸机和炸弹残骸沉入海底[24]

基地周围的因纽特人与美国空军合作处理图勒空军基地B-52轰炸机坠毁事件,当时仅能以雪橇到达坠机地点。

豪格和德马里奥跳伞后降落到空军基地,并在10分钟内与基地指挥官取得联系。他们向指挥官通知,至少有六名机组人员成功弹射逃生,同时机上携带四枚核弹;[13]基地指挥官立刻召集所有未值勤的工作人员来搜救剩余的机组人员。由于极端的天气条件、北极极夜、以及无法航行的冰层影响,该基地主要依靠丹麦国营企业皇家格陵兰贸易部英语Royal Greenland Trading Department图勒代表延斯·靳格勒森(Jens Zinglersen)在当地招集的狗拉雪橇队进行搜索。[25]三名幸存者降落于距基地2.4千米(1.5英里)的范围内,并在2小时内获救。[26][27]为了感谢靳格勒森在最初搜救行动以及后续清理中协助处理事故,美国大使怀特(K. E. White)于1968年2月26日颁给他一枚空军聘雇人员服务绩优奖章。第一个从机上弹射逃生的克里斯上尉在离基地9.7千米(6英里)的地方着陆,然而他在浮冰上迷路了21小时,长时间在−31 °C(−23 °F)的温度下导致克里斯失温,但他把自己裹在降落伞布里取暖而活了下来。[13][27]

事后立即对坠机现场进行空中勘测,但只寻获六个发动机、一个轮胎、以及在黑色冰面上散落的小块碎片。[28]该事故后来被定义为‘断箭英语United States military nuclear incident terminology’(Broken Arrow),泛指涉及核武、核弹头或核元件的意外事故,但是无酿成核战的危险。[29][30]

冰冠计划(Project Crested 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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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机现场的航拍照片,显示一条长长的黑色痕迹,看起来像是一条在白纸上的墨迹。
坠机现场的黑冰航拍照片,撞击点位于照片顶部。

由事故中心点产生的爆炸和火灾摧毁了散布在1.6乘4.8千米(1乘3英里)区域内的许多组件。[31]坠机区域以北3.2千米(2英里)处发现了部分炸弹舱英语Bomb bay残骸,这表明轰炸机在坠落前即开始解体。[32][33]撞击点的冰面被破坏,暂时暴露出直径约50米(160英尺)的海水区域,海面散布着上翘和移位的浮冰。[34]坠机点以南区域,可以看见一块1,300乘7,200英尺(400乘2,200米)的黑色冰面,显示轰炸机燃料虽已燃烧,但该区域被JP-4喷射燃油及放射性元素严重污染[34],其中包括等,[35][36][37]其中事故现场测得钚含量高达每平方米380毫克。[22]

事故现场的放射性物质种类[37]
核素 半衰期 衰变类型
铀-238 45亿年 α衰变
铀-235 7亿年 α衰变
铀-234 250,000年 α衰变
钚-239 24,000年 α衰变
镅-241 430年 α/γ衰变
钚-240 6,600年 α衰变
钚-241 14年 β衰变
12年 β衰变

美国和丹麦官员事后立即启动《冰冠计划》(英语:Project Crested Ice,另一非正式名称为《Dr. Freezelove》[d][39]),该计划是一项清除碎片残骸并遏制环境破坏的行动。[40]尽管当时北极是寒冬季节,执行人员必须在极夜与寒冷的天气下工作,但考虑到春季时海冰将会融化,可能使更多污染物沉积到海里的状况,因此整个行动要在融冰季前完成清理工作的压力相当大。[41]

事故现场所设立的“亨齐克营”(Hunziker)营地。

事故现场的天气条件变化极端;当地平均气温为−40 °C(−40 °F),有时还会降至−60 °C(−76 °F),低温的同时还伴随着高达40米每秒(89英里每小时)强风。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设备故障率偏高,电池在寒冷条件下的工作时间也较短;操作员后来改装使用的科学仪器,使电池组能用人员的外套携带,以便能延长电池使用寿命。[42]整起行动在2月14日太阳升起前都仅能在黑暗中进行,直到2 月14日后阳光才逐渐开始出现。[40][43]

执行人员在坠机现场建立一座大本营,并以负责此次行动的美国空军理察·奥弗顿·亨齐克英语Richard Overton Hunziker将军命名为“亨齐克营”[44];该营区包括一座直升飞机场、冰屋、以及发电机和通讯设施。坠机4天后的1月25日,执行人员绘制一条基准线,将1.6乘4.8千米(1乘3英里)的区域圈起来,用以测量区域内α粒子的污染状况。[45]该基准线随后用于控管出入人员英语Human decontamination及车辆的去污作业。为了方便出入,执行人员从事故地点到图勒间修建一条冰路。随着后续第二条更笔直的道路完工,第一条道路上的冰面就不会因过度使用而发生危险。[46]该营地后来进行扩建,包括一座大型装配式建筑、两座滑雪建筑、几间小屋、一辆洗消拖车和一间厕所,这些设施可在坠机现场24小时全天运行。[47]

一台起重机将受污染的冰装载到一个大型钢罐中。
在《冰冠计划》(Project Crested Ice)期间,受污染的冰在图勒装入钢罐中。

美国空军与丹麦核科学家接下来合作策划清理方案,由于黑色冰面区域受到泄漏燃料严重污染,当夏季冰层融化时,放射性燃料会漂浮在海面上,随后有扩大污染整个海岸的疑虑,因此丹麦方坚持必须移除整个黑色冰面区,以避免发生上述可能性。[48]丹麦一方还坚持清理行动完成后,核废料不能留在格陵兰岛,因此要求亨齐克必须将受污染的冰块和残骸运往美国进行处置。[49][50]美国空军人员使用平地机集中受污染的冰雪,并在坠机现场直接装入木箱中。这些箱子随后转移到图勒空军基地附近一个被称为“Tank Farm”存放区,[51]接着在上船运送前这些受污染的废料还须先转移至钢罐内,之后才能送回美国本土。[52]残余的武器碎片送往德克萨斯州潘泰克斯核子工厂英语Pantex进行评估,[53]装有废料的钢罐则运往南卡罗来纳州萨凡纳河区英语Savannah River Site[54]根据亨齐克事后公开声明,已有93%受污染废料从事故现场移除。[55]

然而在1987—88年以及2000年,丹麦媒体曾报导称其中一枚核弹尚未寻获,[56]战略空军司令部在事故发生时却表示,4枚核弹已全部摧毁。2008年,BBC发表一篇文章揭露当时仅找到3枚核弹,该文章基于部分解密文件,而这些文件则是透过多年前资讯自由法管道获得的。这些文件似乎证实在事故发生后的几周内,调查人员意识到只有3件核弹可以被查明。其中一份标注日期为1968年1月的解密文件内详细描述一处黑色冰面,重新冻结时结冰内含有武器用降落伞的吊伞线英语shroud lines:“猜测可能有某种物质熔穿了冰,像是初级英语Python (nuclear primary)燃烧或次级燃烧。”[57][e]一份1968年7月的报告指出:“美国原子能委员会对回收的次级元件分析显示,仅回收85%的铀与94%(按重量计算)的三个次级元件,同时尚未识别出第四个次级元件的任何部分。”[58]

BBC团队还联系上几名参与善后工作的主管,其中一位是威廉·钱伯斯(William H. Chambers),他曾在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担任核武器设计师。钱伯斯在工作中领导一个处理核事故的团队,处理过的事务包括图勒空军基地B-52坠毁事件。他向BBC解释放弃搜索决定的背后逻辑:“对于无法全部回收元件,可以说有一些失望...如果我们无法找到这些机密部件,其他人要想恢复它们将非常困难。”[57]

乘载架上的四枚银色 B28FI核弹,准备装载到飞机上。
一套四枚B28FI核弹,与图勒坠机事故中的核弹是同类型。

1968年8月,美国军方曾派出一艘‘Star III’微型潜艇到图勒基地搜寻武器残骸,特别是次级核弹的铀-235弹芯。[59]两年前在西班牙帕洛马勒斯发生的核事故进行过比这次规模大得多的搜寻行动,当时一架执行‘铬穹顶行动英语Operation Chrome Dome’的B-52轰炸机与KC-135同温层加油机地中海加油时发生空中相撞意外坠毁[60],机上1枚B28FI核弹曾失踪80天才寻获。[61]丹麦国际问题研究院英语Danish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斯温·奥格·克里斯滕森(Svend Aage Christensen)声称,在图勒的水下搜索行动对丹麦当局来说目的明显,这与其它报导暗示其真正目的被隐瞒的说法相反。[62]然而在较低的层次上,这些潜水行动受到一定的保密限制。根据1968年7月的一份文件写道:“这次行动包括搜索物体或遗失武器部件的事实应被视为机密(Confidential),不得对外公开(NOFORN)。”这意味着这些搜索行动结果不得向非美国国民透露;该文件继续写道:“在与丹麦人讨论时,应将此次行动称为测量。重复对撞击点下方底部进行测量!”[57]进一步关于搜寻的迹象可以在美国原子能委员会于1968年9月发布的一份临时报告中寻获,该报告指出:“根据进一步的推测,鉴于其弹道特性,失踪的<被删除字眼>可能已经掉落在目前观察到的重型残骸聚集区之外的地方。”[63]上述报告是指其中一个次级元件的铀柱在搜索行动中未能搜获。[64]

于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展出的‘Star III’微型潜艇,白色外观且形状像又短又粗的雪茄。
‘Star III’微型潜艇用于水下搜寻失踪的核弹零件。

水下搜索行动被当时技术所限,解密文件中包含的图表和注解已清楚表明,以当时技术根本无法搜索整个坠机残骸所散布的区域,最终水下的行动仅能放弃。搜寻人员在海冰上找到4个弹药储存器、1个几乎完整的次级元件,以及相当于2个次级元件的部分残骸;这相当于有1个次级元件的部分残骸尚未找到。[65][66]搜索还发现一个武器电缆罩英语cable fairing、极地帽、以及一个0.30乘0.91米(1乘3英尺)大小的弹道弹头壳残骸。[66]

美国空军透过对现场人员进行鼻拭子检测来监测空气中的核污染。在采集的9,837份鼻拭子样本中,有335个样本检测到可检测的α粒子活性,但没有一个超出可接受水平。此外,现场人员还接受尿液分析,但在756份样本中均未检测到任何钚的踪迹。[67]

到行动结束时,来自两国700名专业人员以及超过70个美国政府机构已经在污染区努力清理9个月,[39]这些人员往往缺乏足够的防护服装或去污措施。最终送至储罐场的受污染液体超过550,000美制加仑(2,100立方米),外加30桶装有各式各样废弃物及受污染物质的储罐。[68]当最后一桶钢罐于1968年9月13日装载上开往美国的货船时,代表冰冠计划正式结束;[51]整个行动估计耗费940万美元。(换算至2024年币值相当于8236万美元)[40]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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铬穹顶行动(Operation Chrome D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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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事故发生后于数年间引发争议,同时提高对格陵兰人的危害,包括图勒空军基地核事故风险与潜在超级大国冲突等潜在因素。[69]由于在短短两年间,接连发生帕洛马勒斯空难与图勒基地坠机两起重大事故,导致《铬穹顶行动》在政治及营运风险上已站不住脚,最终结束了该项空中警戒计划。[70]政治学学者兼反核作家史考特·萨根英语Scott Sagan假设,如果“HOBO 28”监测飞机坠毁在弹道导弹早期预警系统英语Ballistic Missile Early Warning System阵地而不是巴芬湾,在北美空防司令部第一个时间内将显示无线电链接到《硬头》飞机和弹道导弹早期预警系统均已摧毁,但未检测到核爆的场景,这与图勒被常规导弹突袭的场景相匹配,进而可能使军方判断错误,同时显示从图勒连接至美国本土间的唯一一条海底通讯电缆将成为印证真实消息的唯一来源,而仅靠一个来源来印证是相当不可靠的。[71][72]为了确保图勒与美国本土间有更多的资讯管道,军方于1974年建立了卫星通信链接。[73]

绿色和平组织声称,美国与苏联政府对1961年B-52轰炸机戈尔兹伯勒空难1966年B-52轰炸机帕洛马勒斯空难、以及本起B-52轰炸机图勒空军基地空难等非常关注,双方皆同意加强措施确保未来不再发生核事故,避免另一方因错误地解读成已发生第一次核打击而引发严重后果。[74]美苏两国后来于1971年9月30日签署《降低核战争风险措施协议》(Agreement on Measures to Reduce the Risk of Nuclear War)。各方同意若发生可能提高核战争风险的核武器事故、或是未经授权、无法解释等事件时须立即通知对方;[75]并且双方同意使用刚升级的美俄热线进行通信。[76][77]

到1964年4月时,美国战略决策倾向透过洲际弹道导弹当作投射平台,执行警戒任务的轰炸机航班已明显减少。[78]

武器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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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马勒斯空难与图勒基地坠机两起空难事故,是美国几起因核弹内的常规炸药意外引爆和扩散放射性物质的案例。[79]调查人员事后得出结论,现行核武器使用中的高爆炸药化学稳定性英语Chemical stability不足以承受空难事故中发生的应力;另外还确定武器安全装置的电路在火灾中很容易发生连接短路,使安全装置变得不可靠。这些发现使美国科学家加强对常规炸药安全性与核武器防火外壳研究。[80]

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为此开发一套名为《苏珊试验英语Explosives safety》的测试方法,该测试使用一种特制弹壳,将药粉装进该弹壳后在金属表面间进行挤压和夹钳动作来模拟飞机事故;[80]另外还测试弹丸在受控条件下射向硬材质表面,来测量不同爆炸物对冲击的反应和临界状态。1979 年时,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开发一种新型且更安全的低敏感度高爆炸药英语Insensitive munition(Insensitive high explosives,)用于美国核武器;[81][82]物理学家兼核武器设计师雷·基德尔英语Ray Kidder推测如果当时已使用低敏感度高爆炸药在核武上时,帕洛马勒斯空难与图勒基地坠机事故后核武可能不会引爆。[83]

图勒门政治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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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的无核区政策起源于1957年,当时联合政府在巴黎北约峰会前决定和平时期不在丹麦领土上存放核武器。[84][85]因此当1968年图勒空难事故爆发后,带有核武的美军轰炸机出现在格陵兰领空引发公众的怀疑和指责,并认为此举已违反无核区政策。[86][87][88]事故发生时,《硬头任务》任务的性质被被官方压制;[89]丹麦和美国政府初期声称该轰炸机不是在格陵兰上空执行例行任务,而是由于突发紧急情况而被迫改变航线。[88][90]然而1990年代解密的美国文件显示与丹麦政府立场互相矛盾,[91][92]最终于1995年爆发《图勒门》(Thulegate)政治丑闻。[88]

丹麦议会委托丹麦国际事务研究所丹麦语Dansk Udenrigspolitisk Institut丹麦语Dansk Udenrigspolitisk Institut、DUPI)撰写一份报告,以便确认美国核武轰炸机飞越格陵兰岛的历史纪录,以及图勒空军基地在其中的角色。当这两卷本的报告于1997年1月17日出版时[93],证实美军核武轰炸机经常性飞越格陵兰岛领空,但美国此举是出于善意。该报告还指责丹麦首相汉斯·克里斯蒂安·汉森故意在丹麦—美国安全协议间带着模棱两可的态度。报告指出在1957年与美国大使会面讨论图勒空军基地时,汉森没有被问及,也没有提到丹麦官方核政策。汉森随后也发出一封臭名昭著的信件,指出讨论期间没有提出“特殊弹药供应”的问题,但他没有进一步补充。[94]报告最后总结,汉森此举是默许美国在图勒存放核武器。[95]

该报告还证实,美国于1965年前就已在格陵兰岛存放核武器,这与丹麦外交部长尼尔斯·赫尔维格·彼得森英语Niels Helveg Petersen的保证互相矛盾,彼得森曾声称这些核武器仅在格陵兰岛领空,但从未出现在领地上。[88][95]报告最后披露《冰虫计划英语Project Iceworm》的项目细节,这是美国陆军一直保密的计划,旨在格陵兰冰冠下储存多达600枚核导弹。[96]

工伤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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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水泵操作员正在接受监测,检查自身是否有放射性污染。

参与清理作业的丹麦工人声称,他们长期接触辐射而引发健康问题。尽管这些工人不在亨齐克营作业,但这些工人在收集受污染冰的“Tank Farm”存放区、运送受污染残余物的港口、以及清理工作中使用的车辆维修厂等地工作;另外这些工人也可能暴露在当地大气中接触到核辐射。[97]在《冰冠计划》结束后的几年内,对工人进行的调查显示出他们发生许多健康问题。一项于1995年进行的调查发现,在1,500名工人的样本中有410人死于癌症。[98]

1986年,丹麦首相保罗·施吕特委托对幸存的工人进行辐射检查。丹麦临床流行病学研究所(Danish Institute for Clinical Epidemiology)调查11个月后得出结论,与在该项工作前后访问基地的工人相比,涉及《冰冠计划》的工作人员癌症发生率高出40%。癌症流行病学研究所(Institute of Cancer Epidemiology)发现,这些工人的癌症发病率比普通人高出50%,但无法断定辐射暴露是主因。[99]

1987年,近200名前清洁工人对美国政府提起诉讼。尽管该诉讼没有成功,但导致数百份机密文件公开。这些文件揭示,尽管参与清理的美国空军人员比丹麦工人更容易暴露在辐射中,但这些人员后来并未接受健康问题监测。[99]此后,美国政府开始定期对相关工作人员进行定期健康检查。[100]1995年,丹麦政府向1,700名工人支付每人50,000克朗的赔偿金。[101]

尽管欧洲法院于2000年裁决丹麦政府需开始为丹麦工人进行定期健康检查,[102]同时欧洲议会于2007年1月通过决议作出同样的指示,但这些丹麦工作人员的健康状况仍未得到定期监测。[100][103]2008年,前图勒工人协会(Association of Former Thule Workers)将此案提交至欧洲法院。请愿者声称,丹麦政府未能遵守裁决导致他们对疾病的检测延迟,从而使预后恶化。由于丹麦于1973年才加入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因此1968年事故在法律上无法受欧盟条约约束:“事故发生时丹麦不是成员国,因此不能溯及既往地适用于欧盟共同体法规。丹麦政府对工人及可能受到的事故影响的民众们的义务只能源于国内法规。”[104]

丹麦政府否认事故与长期健康问题之间存在关联,丹麦国家辐射防护研究所(Danish National Institute of Radiation Protection)的Kaare Ulbak博士表示:“我们对癌症发病率及死亡率有非常好的纪录,我们已经进行非常彻底的调查。”然而工人们表示,缺乏证据是由于缺乏适当的医学监测所致。截至2008年11月,此案一直没有成功。[102]丹麦卫生局英语Danish Health Authority于2011年的一份报告发现,根据1968年图勒事故造成的钚污染,图勒地区代表性人员的总辐射剂量低于建议参考水平,即使在极端条件和情况下也是如此。[105]

科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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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性污染主要发生在海洋环境中,核武器中的裂变材料主要是铀-235,而放射性残骸则包含至少两种不同的“辐射源项”。[f]科学监测工作在事故发生后定期执行,分别于1968 年、1970年、1974年、1979年、1984年、1991年、1997年、2003年进行考察。[107][108]

1997年,主要由丹麦与芬兰科学家组成的国际科考队在北极星湾英语North Star Bay开展全面地海底沉积物采样计划。[109]分析结果表明,钚没有从受污染沉积物中转移到大陆架上层的海水表层;由于生物活动的作用,残骸已被深埋到沉积物里;钚向海底生物界的转移量很低。其它研究表明,铀从污染颗粒中的浸出英语Leaching (chemistry)速度比钚和镅还快。[110]从2003年进行的研究结果得出:“图勒周遭海洋环境中的钚对人类构成的威胁微不足道。在相对稳定的条件下,大部分的钚仍留在远离人类的拜洛特湾英语Bylot Sound海床下,上方的海水及动物中的钚浓度很低。然而,如果放射性粒子重新散布到空气中成为悬浮粒子,导致容易被人体吸入,位于纳尔萨尔苏克英语Narsaarsuk表层受钚污染的土壤可能对此处人类构成些微风险。”[111][112]在2003年、2007年、2008年科考中,由丹麦原子能委员会里瑟国家实验室英语Risø DTU National Laboratory for Sustainable Energy首次在陆地进行采样,研究结果于2011年发表。[113][114][115]

解密文件的文献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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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2008年的BBC新闻报导,透过解密文件以及相关人士访谈,确认事故后有一枚核弹遗失;[57][116]随后丹麦外交部审查BBC根据《信息自由法》于2001年取得的348份文件。2009年1月,丹麦外交部长佩尔·斯蒂·默勒英语Per Stig Møller委托丹麦国际研究所英语Danish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进行一项研究,将这348份文件与能源部于1994年发布的317份文件进行比对,确认这348份文件是否有任何关于在图勒遗失完整核武器的相关资讯。[117]丹麦国际研究所随后于2009年8月发表报告,其内容与BBC的报导相互矛盾。这份报告内容表明没有核弹在事故后遗失,美国的水下搜索行动是寻找次要核武器中的铀-235裂变核心;[118]该报告还首次对主要核弹头中的钚含量进行估计。[119][120]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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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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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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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北极星湾英语North Star Bay通常又被称为拜洛特湾英语Bylot Sound[3]
  2. ^ 当时人造卫星还无法执行验证与监控任务。
  3. ^ 一些来源声称较为精准坠机地名为伍尔斯滕霍姆峡湾英语Wolstenholme Fjord[16]
  4. ^ 《Dr. Freezelove》 一词来源于1964年电影标题《奇爱博士》(英语:Dr. Strangelove)的双关[38]
  5. ^ “初级”与“次级”的定义来自核武器设计的一部分。
  6. ^ “辐射源项”(Source Term)是指事故期间释放出的放射性污染量来当作衡量指标。[106]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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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Project Crested Ice 1969: The Thule Accident,第9页.
  2. ^ Project Crested Ice 1969: The Thule Accident,第1页.
  3. ^ 3.0 3.1 Eriksson 2002,第11页.
  4. ^ Time 2009 – Worst Nuclear Disasters.
  5. ^ Time 1961 – Deadly Daily Doz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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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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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目

期刊及报告

网页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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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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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图片链接
image icon 1968 photos of Thule Air Base and surrounds
image icon Underwater photos from the Star III submar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