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字典 (翟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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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英字典 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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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翟理斯 |
類型 | 雙語詞典[*]、英語詞典[*]、漢語詞典、文學作品[*] |
語言 | 英語及漢語 |
發行資訊 | |
出版機構 | 別發洋行 |
出版時間 | 1892年 |
出版地點 | 大清 |
頁數 | xlvi, 1415 |
規範控制 | |
OCLC | 272554592 |
《華英字典》(英語: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是由英國之外交官及漢學家翟理斯編撰的首部漢英百科全書式字典[1]。翟理斯寫了一份40多頁的小冊子批評了衛三畏編纂的《漢語音節字典》,指出其錯譯誤譯[2][3],受到指責,並在中國的寧波江北岸[4]另自編寫字典[5]。首版有1461頁(包含正文、前言等),按照字母順序列出了13848個漢字詞條,以北京話發音為標準,並用了改進後的威妥瑪氏拼音(即威妥瑪-翟理斯拼音)來拉丁化。該字典中的詞條亦給出了9種漢語方言及漢字詞中之3種語言:越南語、韓語及日語的讀音。1912年,翟理斯再次修訂字典,新版詞典有1813頁,加入了67個詞條及相當數量的使用的範例[6]。
1898年,翟理斯因編纂《華英字典》,被法蘭西學院授予儒蓮獎,他亦在第二版的字典的序言裏用「飲水思源」一詞表達了自己的心情[7]。
背景
[編輯]翟理斯在中國晚清時期任外交官,先後任寧波等地之領事。回英國後的1897年,翟理斯全票當選為劍橋大學第二任漢學教授,接替威妥瑪。二人以威妥瑪-翟理斯拼音為名,這種拉丁字母拼寫法在1958年現代漢語拼音系統出現前一直被西方國家廣為使用。1906年春季,上海帝國郵電聯席會議亦將其作為當時漢語拼音的標準[9][10]。
1867年翟理斯通過了英國外交部的口語考試並在北京學習漢語。他批評了馬禮遜的《華英字典》,認為它標記送氣是失敗的,評價道,「這漢字環境下用的漢英字典,沒了字母h,便令and及hand難以分辨開來[11]。」
翟理斯曾寫作過60多篇關於中國文化及漢語的文章(見於英語維基文庫列表),內容涵蓋參考書、譯作、語言教科書以及雜項著作[12]。而其亦以《華英字典》[13]與《古今姓氏族譜》[14]為豪。語言教科書有《語學舉隅:官話習語口語辭典》以及兩本中文短語書,他認為「如是的任何人可以拿起這書並讀一個簡單句子,很方便理解」。亦有《漢言無師自明》以及《汕頭方言手冊—潮州話詞彙學習》[15]等。他翻譯了《聊齋志異》等中國著作,匯入《古文選珍》,亦著有《古今詩選》[14]。雜項著作包括《莊子:神秘主義者、倫理學家、社會改革家》《中國笑話選》《中國繪畫史導論》《中國文化史》等[16]。
批評了衛三畏編纂的《漢語音節字典》後,「來自作者友人多方面的斥責落到我頭上」 [17] ,如他在1918–1925年之間未出版的稿件中所說,
對於衛三畏博士的《漢語音節字典》的評論(《晚報》,1874年9月16日)使我受到了來自美國所有角落的攻擊。我出現了多種荒謬的錯誤和同樣令人震驚的遺漏,終究說出了這些預言性的話:「我們毫不猶豫地宣佈衛三畏博士是詞典編纂者,不是為了未來,而是為了過去。」我立刻開始編纂一本自己的字典。
受於衛三畏的影響,翟理斯希望出版一本新字典,並「旨在把擁有最佳漢英字典之榮耀從美國帶到英國」[18]。1879年翟理斯出版了一本名為《衛三畏博士音節詞典中之錯譯誤譯》的40頁左右的小冊子,指出了衛三畏字典內的錯譯誤譯問題[19],並在中國出版的英語報紙中廣泛報道。香港的《每日新聞》評價「我受到嚴重打擊」,《字林西報》表「受到不吝讚美」,《萬民公報》支持道「該字典大部有誤」。翟理斯把這本小冊子的副本寄給了衛三畏但未得到正面回復。由於音節字典是由鉛字澆鑄工藝印刷的,所以無法再次排版修改,1883年,在末尾的小冊子裏加上了更正的勘誤表,但未承認翟理斯的改正[20]。
出版
[編輯]翟理斯着手編撰其字典,持續15年,至1889年,英國外交部批准其申請擔任寧波領事的要求,由於工作任務較輕,他可以準備印刷稿[21]。1891年至1892年,《華英字典》分成四冊出版。首版的字典是別發洋行在倫敦出版的兩卷四開本(250x320 mm)[1],共計1461頁,其中46頁為前言,包括9頁序言、32頁語言論文;1415頁為正文,正文的起始60頁是查字表,此後每頁排成三欄。每本定價35美元[22]。
之後的20年,翟理斯勤奮地「改正錯誤,刪重複、擇重要,編修表格,亦從我所閱讀過的古今文獻裏抽加了許多的新短語[23]」,1903年,時任英國外交大臣的蘭開斯當侯爵致信問詢駐大清公使薩道義是否要為英國駐北京公使館及領事館購買新版字典,以及是否用王室年俸撥款修書。薩道義在向翟理斯諮詢後在1903年5月29日的信函中對字典新版的出版表示了支持,信中寫道:「我從作者處了解到字典新版不是把首版翻印一遍;錯誤得到修正,許多漢字增寫了含義,加入了繁多的交叉引用,並且不少於10000個新詞語被加入進現有的詞條中,更改來自於字典內被發現的缺陷[24]。」
經修訂和擴寫後的第二版在1909–1912年亦由別發洋行出版,共計7冊。兩卷四開本[25],第一部分是17頁的前言(與第一版內容相同)以及84頁的查字表。第二部分正文與第一版一樣採用三欄排版。第二版的總頁數是1813頁,比第一版多了398頁。翟理斯自費出版第一版,耗資2300英鎊,英國外交部報銷300英鎊,第二版花費4800英鎊,外交部出資250英鎊[26]。
該字典被數代人「不斷使用」[27]。1964年,芝加哥的Parragon Books再版了精裝本,14年後的1978年,台北的成文出版社亦再版精裝本,目前仍可於網絡上查閱到[28][29]。
翟理斯了解到他在劍橋大學中文系的首批學生之一的埃德蒙·巴恪思多年來一直在努力編纂一部漢英字典;1925年,他用國際體育比賽來比喻中國的雙語字典編纂工作:
(巴恪思的字典)當然是為了取代我自己的工作。善哉,字典就像狗一樣,總有被淘汰的一天;我應該是最後一個為未來字典的出現而抱怨的人,希望它能及時出現,並有助於更容易地掌握 「光榮的語言」。米憐和麥都思都是英國人,他們從1816年到1874年一直掌握着漢語字典學的藍絲帶;後來它傳給了衛三畏,他一直為美國執握着它,直至1892年[30]。
在漢英字典編纂史上,翟理斯的《華英字典》是繼馬禮遜的《華英字典》、麥都思的《漢英字典》和衛三畏的《漢語音節字典》之後的第四部主要的[13]漢英字典。該字典被馬守真的《馬守真漢英字典》所取代[31]。馬禮遜、麥都思、衛三畏和馬守真都是在中國的基督教傳教士,與之不同的是,翟理斯是反基督教的反教權主義者[32]。
史學家楊慧玲注意到翟理斯批評衛三畏的字典而高度讚揚馬禮遜之字典。但據事實可證,翟理斯之字典與衛三畏之字典聯繫更為緊密,而非馬禮遜之字典[33]。麥都思、衛三畏、翟理斯的漢英字典都為馬禮遜之傳統字典中一員,且他們的字典亦為漢英字典編纂史做出貢獻及改進。第二版字典的序言翟理斯寫道「一些例字下附的詞語數量變化,說明漢英字典編纂史的進展」,列表如下[34]:
馬禮遜,1819年 | 麥都思,1843年 | 衛三畏,1874年 | 翟理斯,1892年 | 翟理斯,1912年 | |
---|---|---|---|---|---|
說(to speak) | 11 | 15 | 28 | 96 | 129 |
山(mountains) | 17 | 6 | 19 | 89 | 109 |
生(to be born) | 21 | 27 | 42 | 135 | 162 |
打(to strike) | 23 | 21 | 24 | 167 | 172 |
石(stones) | 20 | 19 | 23 | 76 | 89 |
如(as if) | 8 | 6 | 18 | 78 | 112 |
正文編目
[編輯]翟理斯歷時18年編纂並出版了1892年的首版《華英字典》,其中含10859個漢字及2989個異體字,共計13848個詞條。此後翟理斯又花費20年修訂並補充了「大量的複合詞和短語」到1912年的第二版中,第二版包含10926個漢字(相較於首版增加了67個)和2922個異體字,總計13848個詞條[35]。
雖然在第二版中經修訂加入了新的詞條,但因意外,翟理斯保留了首版13848個詞條的排序[36]。中國人將字典中的編號用作中文電報編碼,即用漢字書寫電報的字符之編碼索引,類似於現代計算機的中文輸入法。
字典用大寫英文字母C(廣東)、H(客家)、F(福州)、W(溫州)、N(寧波)、P(北京)、M(華中,即漢口)、Y(揚州)、Sz(四川)、K(高麗,即朝鮮)、J(日本)、A(安南,即越南)等表示各種方言[7]。
評價
[編輯]正面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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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參考
[編輯]參考資料
[編輯]- ^ 1.0 1.1 Giles 1892.
- ^ Giles 1892,第7頁.
- ^ Giles 1892,第1頁.
- ^ 宁波档案馆征集到翟理斯译本《三字经》. 2022-05-19 [2023-07-1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7-02) (中文(中國大陸)).
他在寧波江北岸編撰的《華英字典》影響了整整幾代人,經字典修改和確立後的威妥瑪—翟理斯式拼音方案風行百年而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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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iles 1892,第1066頁.
- ^ 徐春偉. 《汉语拼音方案》颁布60年了,它的鼻祖是传教士写的这些书. 澎湃新聞. 2018-02-09 [2023-07-0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7-09) (中文(中國大陸)).
- ^ Wilkinson 2000,p.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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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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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les, Herbert A. 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Shanghai/London: Kelly & Walsh / Bernard Quaritch. 1892 [2023-07-0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7-18).
- Giles, Herbert A. 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Two volumes revised and enlarged 2nd. Shanghai/ London: Kelly & Walsh / Bernard Quaritch. 1912 [2023-07-0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7-11).
- Wilkinson, Endymion. Chinese History: A New Manual. Harvard-Yenching Institute Monograph Series – 52 revised and enlarged.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0. ISBN 9780674002494. 可見於Google Books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Wilkinson, Endymion. Chinese History: A New Manual. Harvard-Yenching Institute Monograph Series – 84.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3. ISBN 978-0674002470.
- Yang, Huiling. The Making of the First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Robert Morrison's Dictionary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in Three Parts (1815–1823). Historiographia Linguistica. 2014, 41 (2–3): 299–322. doi:10.1075/hl.41.2-3.04yan.
- 翟理斯的汉诗翻译. 銅仁學院學報. 2014年, 16 (97).
另請參閱
[編輯]條目
[編輯]書籍
[編輯]- Dunn, Robert (1977), Chinese–English and English–Chinese dictionaries in the Library of Congress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Library of Congress.
- Morrison, Robert (1828), Vocabulary of the Canton Dialect: Chinese Words and Phrases, Printed at the Honorable East India company's press, by G.J. Steyn.
- Wu Jinrong et al. (1998), Han-Ying cidian 漢英詞典 A Chinese–English Dictionary, rev. ed.,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