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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卡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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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卡姆希伯來語נקם‎,羅馬化:Nakam),字面意義是「復仇」,或譯作「復仇者」, 是由約50名大屠杀幸存者组成的猶太私兵組織。納卡姆的組織目標為報復德國對6百萬名猶太人的种族灭绝阿巴·科夫纳领导下,納卡姆計畫無差別杀死6百萬名德国人,作為報復,以国还国[1] 科夫纳前往巴勒斯坦获取大量毒药,計畫投入水管,以毒殺大量德国人。納卡姆成員滲透了纽伦堡供水系统。然而,科夫纳在抵达英國佔領區时被捕,毒药被迫扔到船外。

“A計畫”失败后,納卡姆開始“B计划”,殺害目标是美国佔领区关押的战俘。納卡姆在当地取得砒霜,并滲透供应拘留营的麵包店,在食物中下毒。納卡姆在纽伦堡合作通銷麵包店3千條麵包中下毒,使紐倫堡拘留营的兩千名德國戰俘生病。然而,没有人因此死亡。尽管,纳卡姆的行徑為一如恐怖攻擊[2],德国检察官因“异常情况”驳回了针对两名納卡姆成员的案件。

2021年電影《A計畫英语Plan_A_(film)》改編自納卡姆的攻擊行動。

在纽伦堡下毒計畫失敗后,一名美国中尉(左)和一名德国侦探搜查合作通銷麵包店
纽伦堡下毒計畫失敗后,一名美国中尉(左)和一名德国侦探搜查合作通銷麵包店(Konsum-Genossenschaftsbäckerei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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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屠杀期间,纳粹德国、其盟友及協力者,利用枪決毒气等方法,杀害了大约600万犹太人 [3]。许多幸存者失去了整个家庭和社区,难以想象恢复正常生活,渴望報復纳粹战犯,甚至整个德国人民[4] 1942年底,随着大屠杀的消息传到托管巴勒斯坦,犹太报纸上到处都是要求报复的呼声。华沙犹太区起义的领导人伊扎克·祖克曼英语Yitzhak Zuckerman評述:「沒有认识任何一个不热衷于报复的犹太人」 [5]。然而,多數倖存者選擇专注于重建生活及社区,纪念死者。以色列历史学家黛娜·波拉特英语Dina Porat估计,总共有大约 200 或 250 名大屠杀幸存者试图实施暴力报复,其中主要是纳卡姆[6];此外,摩萨德的暗杀行动夺去了1千至1千5百人的生命。 [5]

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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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科夫纳参观波纳里大屠杀现场及馬伊達內克滅絕營,会见罗马尼亚奥斯威辛集中營幸存者后,决定復仇。科夫纳招募了约50名幸存者,其中多為前犹太游击队员,以及逃往苏联的倖存者。基於他們能够忍耐惡劣環境而錄用。[7]大多数成員為二十出头[5] ,来自维尔纽斯罗夫诺琴斯托霍瓦克拉科夫[7] 組織名稱來自“复仇”(Nakam),名稱包含希伯来语「判斷」 (דין‎;Din),也是「以色列的血报」的首字母缩写(דם ישראל נוטר‎;Dam Yisrael Noter)。 [8]

納卡姆認為,纳粹德国的失败并不意味着犹太人可以免于另一场大屠杀。科夫纳认为,若不以眼還眼,杀死6百万德国人,是無法令犹太人的敌人畏懼。“行動必須令人震惊。德国人应该知道,在奥斯维辛集中营之后,不可能恢复常泰。”[9] 科夫纳的近乎“催眠”口才表达了倖存者的情绪。納卡姆认为,法律无法充分處理大屠杀這般的极端事件,彻底崩溃的世界道德,只能通过灾难性的报复性暴力来平復。 [5] 波拉特假设「納卡姆」是痛苦的幸存者准备“回归社会和法治生活”之前的“必經阶段”。 [11]

納卡姆制定了两个计划:A计划為杀死大量德国人,B计划為毒死关押在美国拘留营中的党卫军戰俘。 [10] 科夫纳及成員从罗马尼亚前往意大利,受到犹太旅士兵的热情接待。猶太旅士兵希望科夫納協助组织偷渡巴勒斯坦,但科夫纳拒绝。[11] 納卡姆开发地下网络,筹集资金,渗透德国基础设施,并获取毒药。納卡姆從青年衛士的成員獲得德国伪造的英国货币,強迫捐款,及向犹太旅的同情者募資。 [12]

A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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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 Harmatz,冒名“Maim Mendele”的波兰難民,計畫渗透纽伦堡的市政供水系统。 因为紐倫堡曾是纳粹党的大本营,納卡姆以此為目標。通过贿赂,Harmatz让Wilek Schwarzreich 取得市政自来水公司的职务。Wilek Schwarzreich是来自克拉科夫、能说一口流利德语的工程师。[13] Schwarzreich取得供水系统的圖紙和主水阀的控制[5],绘制適合投毒的地點。 [13] 巴黎, Jitzchak Avidov德语Jitzchak Avidov负责納卡姆一支小组,成員包括Vitka Kempner ,科夫纳的未婚妻暨前战友。[14] Avidov曾在大衛·本·古里安前往德国的難民营時,与他交谈,但比起復仇,古里安更想致力於以色列的独立。 [15]

科夫纳擔當從依舒夫社群取得毒藥的任務。1945年7月,科夫纳离开犹太旅前往米兰,伪装成正在休假的犹太旅士兵,并于次月登上一艘前往巴勒斯坦的船。Avidov在這段期間成为欧洲區领导人。 [16]到达巴勒斯坦后,科夫纳遭摩萨德关押三天,由Shaul Avigur英语Shaul Avigur亲自审问。 [17] 科夫纳与哈加拿的Moshe Sneh及以色列‧加利利谈判,希望说服他们给他毒药,以进行较小的报复行动,以换取不將依舒夫不扯進行動。 [18]

9月,科夫纳通知欧洲的納卡姆取得毒药失敗,因此納卡姆招募化学家和維爾紐斯隔都的前叛乱分子Yitzhak Ratner,并专注于B计划[19]。 科夫纳最终接觸伊弗雷姆阿哈隆‧卡齊爾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化学家。卡齐尔兄弟同情科夫纳的报复阴谋,说服希伯来大学化学品储存负责人给他毒药。[20]几十年后,科夫纳声称他已经将B计划推銷給时任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主席的魏茨曼,魏茨曼向他引介卡齊爾兄弟。然而,如果科夫纳曾与魏茨曼见过面,那將是在1946年2月或3月,此刻魏茨曼不在国內。 [21]

几次延误后,1945年12月,科夫纳前往埃及亚历山大港,伪裝成休假归来的犹太旅士兵。以一个行李袋藏匿装满毒药的牙膏管,和罐头中的黄金。 [22] 登上一艘前往法国土伦的船后不久,科夫纳和其他三人便被傳喚。科夫纳让Yitzhak Ratner 将行李袋交给巴黎的Kempner,並将一半的毒药扔到船外。接著,科夫納自首,遭英国警方逮捕。 [22] 納卡姆成員認為科夫纳已遭哈加拿背叛,但波拉特英语Dina Porat認為,科夫納更有可能是被懷疑協助偷渡被捕。科夫纳不会说英语,也没有参加过犹太旅的训练,也没有被问到关于纳卡姆的问题;在埃及和巴勒斯坦监狱服刑两个月后,科夫纳获释。那时,他在納卡姆的活动结束了。 [4]

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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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伦堡的合作通銷麵包店
纽伦堡的合作通銷麵包店(Konsum-Genossenschaftsbäckerei

由于科夫纳未能取得足夠的毒藥,1946年的头几个月,纽伦堡小組决定转向毒杀党卫军戰俘。[23]大多数納卡姆小组按命令解散,分散成員到難民营。納卡姆领导層承诺将来重启A计划。因为附近有大型美国居留營,纽伦堡和达豪的小組仍然活跃。[24] Yitzhak Ratner負責在歐洲就地取得毒药。1945年10月,Ratner在巴黎的納卡姆总部设立实验室,最终配制了一种砷、胶水和其他添加剂的混合毒藥,用以涂在面包上;对猫的测试证明了毒藥的杀伤力。從制革行业的成員,Yitzhak Ratner获得超过18公斤的砷,並走私至德国。[25]

納卡姆目標為纽伦堡附近的Langwasser拘留营(前身为 Stalag XIII-D)。該拘留營有12,000 至 15,000 名囚犯,主要是美国监禁的前党卫军军官或著名的纳粹分子。[26] 最初,拘留營雇用了两名納卡姆成员,充當司机與仓库工人。[26] 拘留營的面包来自纽伦堡的一家面包店,即合作通銷麵包店(Konsum-Genossenschaftsbäckerei)。 纳粹集中营幸存者Leipke Distel英语Leipke Distel,假扮成波兰難民,等待签证以前往加拿大親戚的面包店工作。Distel滲透進麵包店,以香烟、酒精和巧克力贿赂后,获得了进入面包店储藏室的权利。納卡姆成員,每晚在菲尔特的租屋开会讨论,尤其是如何将攻击限制在德国囚犯身上,而避免伤害美国警卫。当Harmatz将几名工人安插至拘留营担任职员時,发现星期天只有德国囚犯吃黑面包,因为美国守卫是僅发给白面包。因此,納卡姆决定在周六晚上实施袭击。[27]

由华沙犹太区起义老兵Simcha Rotem领导,在达豪居留營的面包供应商也进行了类似的準備。Rotme與麵包店的波蘭人混熟後,將经理灌醉,复印了他的钥匙。[5] 發動计划前几天,Reichman遭到一名美軍犹太情报员的举报。其中两名成員遭通缉。1946年4月11日,行動中止。 Reichman担心一次袭击失败会导致美国加强其在拘留營的安全措施。[26]

另一方面,在合作通銷麵包店活動的6名納卡姆成員順利破壞食物防盗設施,走私了砷,将毒藥涂在每条面包的底部。 4月13日星期六,面包店工人罢工,延误了納卡姆成員的工作,阻止其中3人进入面包店。结果,僅Distel和2名同伙有时间在大约3千个面包上下毒,而不是原计划的14,000 个。投毒面包后,在奥斯威辛集中营幸存者Yehuda Maimon的帮助下,納卡姆成員逃往捷克斯洛伐克,穿越意大利,到达法国南部。 [28] [29] [5]

1946年4月23日,《纽约时报》报道称,有2,283名德国战俘因中毒而病倒,其中207人住院治疗,且病情严重。然而,最终没有造成任何已知的死亡。[30] 跟据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的文件,面包店中发现的砷含量足以杀死大约6萬人。失败原因不得而知,但怀疑是納卡姆将毒药塗得太薄,或者囚犯意识到面包有毒而没有吃多少。 [29]

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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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Ein HaHoresh英语Ein HaHoresh基布茲

1946年6月23日,约30名納卡姆成員于,在英国短暂拘留后,于7月底抵达巴勒斯坦。他们在科夫纳位於Ein HaHoresh的基布兹,受到哈加拿以色列工党成员的热烈欢迎。[35] 尽管科夫纳和大多数成員认为复仇的時機已经过去,但由Bolek Ben-Ya'akov率领的一小群人返回欧洲继续执行任务。[4] 1947年,9名納卡姆成員脱离組織,于次年在工党Abba Hushi英语Abba Hushi的帮助下返回欧洲。 [31]

组织分裂導致後勤與財政等更多的挑战。1949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成立使得非法行动更加困难。许多成员為生計投入犯罪,然后在前法国抵抗运动成员的帮助下试图逃离德国监狱。1950年至1952年间,大多数人返回以色列。 Ben-Ya'akov接受采访时表示,如果他没有尝试报复,他“无顏照镜子”,并且为没有成功而深感遗憾。 [31]来到以色列后,前納卡姆成员拒绝谈论當年经历,直到1980年代。[32] 波拉特写道,科夫纳参加納卡姆是“政治自杀”;她将科夫纳的失败描述为“奇迹”。[33] 納卡姆成员没有悔意,说德国人“活该”,并希望大眾認可他们的行为,而不是宽容。 [5]

1999年,Harmatz和Distel參與纪录片,讨论在自己在納卡姆中的角色。 [29]Distel坚持纳卡姆的行为是道德的,犹太人“有权报复德国人”。 [34]德国检察官以谋杀未遂展开调查,但由于“情况异常”,2000年停止了初步调查。 [29]截至2019年11月 (2019-11) ,納卡姆的四名成员还活着。 [5]

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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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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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Porat 2009,第215頁.
  2. ^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40頁; Melnick 2007,第154頁; Khan, Swerdlow & Juranek 2001,第4頁; Waligorska 2014,第111頁.
  3. ^ Stier 2016,第34頁.
  4. ^ 4.0 4.1 4.2 Porat 2009; Fritz 2004.
  5. ^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Aderet, Ofer. 'An Eye for an Eye': The Jews Who Sought to Poison Six Million Germans to Avenge the Holocaust. Haaretz. 8 November 2019 [15 November 2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3-28) (英语). 
  6. ^ Porat 2009,第235頁.
  7. ^ 7.0 7.1 Porat 2009,第211, 216頁.
  8. ^ Stier 2016; Porat 2009; Lang 1996.
  9. ^ Porat 2009; Fritz 2004; Segev 2000.
  10. ^ Segev 2000,第142頁.
  11. ^ Porat 2009,第212頁.
  12. ^ Porat 2009,第216–217頁.
  13. ^ 13.0 13.1 Fritz 2004,第258頁.
  14. ^ Fritz 2004,第259頁.
  15. ^ Porat 2009,第226頁.
  16. ^ Porat 2009,第218頁.
  17. ^ Porat 2009,第219頁.
  18. ^ Porat 2009,第222–223頁.
  19. ^ Porat 2009,第223–224頁.
  20. ^ Porat 2009,第225–226頁.
  21. ^ Porat 2009; Segev 2000; Fritz 2004.
  22. ^ 22.0 22.1 Porat 2009.
  23. ^ Fritz 2004,第261頁.
  24. ^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33頁.
  25. ^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33–34頁.
  26. ^ 26.0 26.1 26.2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34頁.
  27. ^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34頁; Fritz 2004,第262頁.
  28. ^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35頁.
  29. ^ 29.0 29.1 29.2 29.3 Jewish avengers unapologetic for targeting Nazis after WWII. Fox News. Associated Press. 31 August 2016 [1 September 20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6-08-31). 
  30. ^ Fritz 2004,第264–265頁.
  31. ^ 31.0 31.1 Sprinzak & Zertal 2000,第38頁.
  32. ^ Porat 2009; Lang 1996.
  33. ^ Porat 2009,第213, 234頁.
  34. ^ Gay 2008,第89頁.

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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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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